張拓

2016年11月7日星期一

仍要喊媽咪

大個了,各方面看來都是,但內在的我卻依舊是那個惶惶的小孩,常常不知如何。
雖然不是獨生,但我的感覺卻如獨生兒,自小孤獨,從沒安全感。
不過,我有父母,他們是我最大避風港,從沒想長遠。然而,老竇離開,突然,媽咪也走了,我失去所有庇蔭,我又再是那個惶惶小孩。人生不可知,現在更覺茫然。
我多麼渴望聰穎的媽媽可告訴我應該怎樣做,讓我不害怕。
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1:06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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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9月26日星期一

慟

知道這感覺嗎?眼淚可以不停,每次抽慟,鼻子先酸,然後牽動喉嚨。
這是我喉嚨數月來都不舒服的原因嗎?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1:49 1 則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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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,今年夏季過去了

九月二十一日,舊曆八月廿一,風明顯大了,以往風往往在窗梢前停下,總要伸首向外,才感到風在起舞,我常嘮叨為何風不走進內。八月廿二是秋分。
這晚,風把涼意送進屋來,清楚宣告紛紛亂亂的夏天過去了,我好應該放下哀慟--我知道老媽子定會說--若她能對我說話--「有什麼好喊?」
死,她不怕,老了就會死,只是我忌諱,我不捨得。在醫院,我問她怕不怕,那個字自覺挺難開口。臥在床上的媽聲線雖較累,一如平常:「有什麼好驚?」她以前罵我:「鬧你咪鬧你,駛擇日子呀!」聲音響亮。
以前和媽不親密,在我家是嚴母慈父,罵我的是她,疼我的是老竇。以前羨慕其他家庭母親和女兒逛街,這在我家是罕有的。我十歲吧,她搖動會作聲的公仔叫我起床,極罕有地流露了其他母親常見的慈愛;但幾次後,她放棄了,因我太賴床。在我更小的時候,有天下極大雨,她放工後來背我放學。我返小學下午校,幾乎從無記憶有人來接放學。那晚天色黑沉沉,我伏在媽媽背上,難以相信媽這樣寵我,連綿滴答,至今清晰可聞。
媽常帶我飲茶,大抵因我最小,最有空陪她,小學周六上午去徒置區的地踎茶樓,中學去新蒲崗酒樓下午茶,兩個地方,一個清拆已久,另一個已變成老人院。去新蒲崗那次,我餓過饑,吃下東西不久就胃痛。
朱自清有他爸爸的背影,我有我媽媽的背影。高中,我和姐姐住沙田居屋,除了每周回家吃飯取食物,媽有時會帶著餸菜、湯、生果,和我放學後去學校附近的酒樓飲茶,然後我乘巴士回家。學校離老家不近,媽挽著一袋二袋,我跟著她,看她慢慢步上樓梯和小斜路。有時她來沙田探望,也是帶著一袋二袋,離去時縱已放下重甸甸的食物,送她巴士站,望著她蹬上小斜路,生了六個孩子的臀部,緩緩扭動,媽媽有點年紀了。若見她辛苦而叫她不來,她定斷然拒絕,說沒什麼。
十多廿年前和媽媽去日本旅行,看見她後腦給座椅壓扁了的頭髮,那是第一次我覺得媽媽老了,是時候我照顧她和老竇。
為什麼今天我才記起這些片段?不是一個月前?
小時候她常說:「生你最辛苦!」她肚上長長的疤痕是我造成。她想過不要我,因為追至第四胎是仔後,之後是女,再來的嬰孩「無咗」(我猜是夭折),到我。我不知道不要我的意思是什麼,是墮胎還是棄掉?只知我幼孩時看醫生,媽媽也會說,醫生說我好得意,勸她不好不要。小時候,所有人都說我好得意,個個人都要捏我臉珠,幼稚園的陳老師很疼我,把我放在她膝上坐。
我工作一段日子後,不自覺地爭取媽媽的認同,讓她知道我為家庭做了很多,對她很好。
我記得,上小一的第一堂中文是「山,高高的山;海,大大的海; 山和海。」我回家背給媽媽聽,以為是很多字,我能背出來,很驕傲。那時候我們要打地舖,睡在地蓆上的媽媽,側著頭看著我,笑了。






不捨得,她走了,只剩下我一人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12:26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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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9月24日星期六

疼我的人走了

最疼我的人,只剩下一個。他不在。我一個人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2:07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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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9月10日星期六

不如說媽媽陪我

周末,活動不外兩項:探媽媽和做家務。
慣常周六起床,磨蹭一會才去老家,以前常和媽喝下午茶,吃不完的食品就帶回家作晚餐或翌日醫肚。媽平日多去最近居所的酒樓,故我刻意帶她去區內其他酒樓,令她嚐新--她愛飲茶,只是為了省錢才去屋邨酒樓,只愛在區內活動,連去尖沙咀都嫌遠,當然另一個理由是不想我們花錢,因她知道在中環或尖沙咀用膳花費高得多。我們知她愛美食,想她吃得好一點,就要加倍勁說不麻煩、坐的士來往、可嚐特別菜式、我們有優惠、我們有事想慶祝.......,要千方百計哄她出外。
新蒲崗與我家屋邨相隔一條馬路,光是中式食肆也多很多,故我和她去不同酒樓。街坊說過在哪間酒樓的蝦餃很美味,就和她去,滿足她的好奇心,也好讓她能和街坊「交流」,不用覺得被比下去。我媽媽就是這樣,人家說得多就想試,若不捨得,也不會著我們帶她去,我們要揣摩她的心意。
九龍城的美食更多,也是媽可接受的距離,故我也不時和她去尋美食。清真牛肉館的牛肉餅,媽久不久心思思想吃;雞絲粉皮也是她鍾愛食品。
吃罷在區內逛逛,我極享受。媽媽精明,逛超市街市,對各式物品售價過目不忘;在街市,她凝神選擇撰蔬菜生果,可惜我沒承傳她這方面的天份。
當她開始嚥不下,易嘔吐,我們少了去飲下午茶,我多去買點心回來,讓她在家慢慢吃。
媽媽好口味,懂挑優質貨,卻常為了省錢而節制購物樂,即使我們已長大,給她家用。她自有其樂:「睇吓,唔買都好!」媽媽得意洋洋的笑容,又再在腦海閃現。
所以每逢和她逛街,只要她想要--或我觀察到她想要,我付鈔,讓她盡嘗購物樂;讓人看見,相信會令她有面子,尤其在街市,都是老街坊,人人相互認得。
當我們和印傭「一抽二褦」回家,令我的周末有重甸甸的快樂。
回家,與其說陪媽媽,不如說媽媽陪我。
今天是我不能再見媽媽的星期六。





Posted by 張拓 at 下午6:38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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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9月7日星期三

碌柚 黯然

中秋,慣常把碌柚帶回家,因媽媽愛吃,今天再見碌柚,發獃,黯然,沒人可送。
中秋,是團圓,但今年,少了補不回的一夬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2:17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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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9月6日星期二

超可愛媽媽

媽媽十八歲來港,原因很酷:她不想嫁人。
「那人來村工作,矮過我!」在鄉下,二十歲不結婚是老女,家中長輩著她嫁,但她不允,嫌那人是粗人,村內一個走水貨的人跟她說去香港好,有工作,於是媽決定來香港。
她連鞋也沒有,好朋友送她一雙。於是,蔡麗華一個人來了香港,那是一九五一年。
假若冒險性格有遺傳,我那一丁點定承襲了媽媽。
我媽真酷。
五女一子,長女還有重疾,在重男輕女的年代,媽的壓力定必很大,聽過十分多閒言閒語。我家雖窮,但我從不覺匱乏,可能因我年紀最小,幼孩懵懂,我卻更深信是媽理財有道,靈巧的心思補足了金錢的繃緊,她能變出戲法。
聖誕節的聖誕大餐,小孩渴望卻知不可能,所以當我打開紙盒,看見媽媽為我們自製的聖誕大餐,有花生,牛扒........我開心得嘩出來,那是我至今最回味、覺得最豐盛的聖誕餐。那時我們住在東頭村第五座四樓三二七室。
我媽聰明。她旁觀別人煮菜,然後自行揣摩,就弄出一道道天下美味:蘿蔔糕、菠蘿生炒骨.....我們吃得滋味,媽最開懷。長大後回家飲湯,我一個人喝了半煲,媽笑著「輕責」:「撞鬼你,飲咁多,個肚唔脹咩?!
我媽好品味。她選的衣服今天看來依然不落俗套,時尚耐看,看看她的婚紗。和她逛街,她選的衣服往往是最貴一件,因為料子、款式最好。她會因不想我花錢而說不買,但眼睛依然盯著,便宜些卻較次的,她不會要。「我不要阿婆鞋!」為她選舒服的鞋子,她嫌款式老套,嫌棄是阿婆鞋,我的媽呀,你不也是步進阿婆的年紀嗎?她告訴我,年輕時最愛看人家穿的鞋,她最愛睇鞋,去鞋舖試穿,也開心了一頓。每次我買鞋回家,不論是何款式,即使是三寸高,她都會試穿,嚇得我們連忙伸手攙扶,她會得戚地說; 「好高(跟)咩!」因為她年輕時去街穿的鞋子二寸半高,平時穿的鞋也要有一寸左右高,指平底鞋不舒服,她用手指比劃:「有少少踭,才會好睇,好行。」
我媽與眾不同。她另一句名句:「我最緊要個頭!」其他七、八十歲的婆婆,大都留齊長度的頭髮,戴頭箍,但我媽從沒有此「阿婆頭」。她每周最少去髮型屋洗頭一次,按時電髮。她不肯戴帽,因怕「整亂我個頭!」--我媽媽超可愛。
人家是嚴父慈母,我家卻是嚴母慈父,我感受尤深,因老竇最疼我,故我較黏老竇。老竇在外辛勞, 家事全由媽管理及決定。他倆讓我們自由發展,讀書選科全由我們決定,「讀到就讀」是媽的態度。工作久了,有自己的家庭,深深體會多照顧一個人都不容易,媽以前工作之外,還把全家照顧妥貼,十分厲害,我多次向她表示欽佩,自愧不如。
我由衷覺得,我們眾子女,都不及媽媽。媽媽也是全家最美。
回家,與其說陪媽媽,不如說是媽媽媽陪我。我對她的依戀日深,不知哪裏有這樣了不起的媽媽。

她常說生我最辛苦。她本不想再懷孩子,生我,腹上留下約一呎的疤痕,是我們確鑿的紐帶。
老媽子以前容或和老竇吵架,但性格強的她, 心裏原來深藏傳統的溫柔, 願望是和老竇重逢, 多少次問她, 她堅定的點頭叫我驚訝。只要能令他們在天堂重聚, 無論什麼, 我都會盡力。

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3:30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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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找已無人

今天下午雷雨,看著厚厚的一層雨,閃出要打電話給媽媽,著她小心,不要出街,旋醒起,媽媽已不在,我很想打這個電話,卻已不知可打給誰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3:01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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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7月24日星期日

你唔使返工咩?

每天去醫院,媽媽總愛問:「你唔使返工咩?」
她已弱得只能臥床,我只能從她的眼神才知道她有否在聽、是否明白;她每天只說很少話,大抵是累得無力。然而,她仍問:「你唔使返工咩?」
聲音低低的,疲弱得已難令人相信昔日她充滿權威的啜子--同一句說話,不同的語氣,不同的聲調,會給人不同的意思。媽媽一直是家裏的話事人,老竇總讓她決定--老竇樂得少理家事,也就讓她決定了,雖然老媽子確實是全家最聰明的一個,我們子女都全及不上她。
她每天這樣問我,是否我給她的印象是,工作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?我平日太忙碌嗎?抑或她擔心我會丟工作?無論哪一個原因,都是叫我心痛的。
是的,年少時,每逢過年,能喊句「我要返工」就逃過年復年的禮節,那時真有吁一口氣的得意。要到近年,年紀長,才懂珍惜。
幸好近年我回家的次數多了。
返工,在上一代人心中是挺重要的,那是負責、交帶的表現。不過,這一代打工仔會說,負責、交帶未必是上司或老闆重視的質素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3:03 沒有留言:
Labels: 老竇和老媽子

2016年7月1日星期五

走喇

臥在床上,媽媽大部分回應是點頭或搖頭,然而入夜後,她還是堅持,用裊弱的聲線緩緩道:「走啦。」那不過是八、九時。
對香港人,這個時間才是當旺,但媽媽在港住了逾半個世紀,仍是不喜「夜返屋企」,怕黑。於是她也愛趕我們走,擔心我們會「夜返屋企」。
留多會,無非想陪她,她就會說:「夜喇!」要跟她細意分析,今時不像以往,工作多年也是夜歸,早已習慣,況且是地鐵轉的士到家門前,住處幽靜都不怕,才令她不再下「逐客令」。
「走喇!」十多年前,老竇也這樣說。老人家永遠擔心子女安全,不管子女已多大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2:41 沒有留言:
Labels: 老竇和老媽子

2016年6月30日星期四

生離死別

中文真厲害,四個字就道盡一個人的一生:生離死別,生老病死。
生者看著老人凋萎,雖云生命必然,但點點滴滴流走,兩掌弓起也接不住半分,人生,我真不懂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2:16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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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6月24日星期五

最差的六月

二零一六年的六月,是我至今經歷過最差的六月。
向來健康的老人家,突然中風去世。今天是他七十三歲生日。
世上最親的兩個人之一,遽然發現患疾入院。
香港的迷你倉大火,焚燒三日仍未熄,已有兩個消防員殉職,十二人不適送院。天啊,應下大雨的時候你不下!早陣子不是天天滂沱大雨嗎?
有沒有科學家研究眼淚這傢伙,要湧來就湧來,壓也不壓住。以為平靜下來,怎料甫張口眼睛就模糊了,是哪個字哪個音撩動那傢伙?


Posted by 張拓 at 下午9:28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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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6月23日星期四

他給家人一個真正的家

兩層高的房子,地下一層已儼如另一獨立單位,有㕑房、睡房、起居室、浴室、洗手間。
電線,他拉的; 水管,他架設的;電燈,他接駁的;牆身,他髹的;地板、瓷磚,他鋪的。她噢了一次又一次,在香港,這些工作要找不同的持牌人做,在這裏,他一個人就搞掂了。
房子的上層,都是他一手一腳砌建出來的,包括砌磚、攪拌紅毛泥。
城市來的她,雖也來自基層家庭,卻從未接觸過些事。最初他說爸爸怎樣建房子的時候,她實在無法想象及明白他說甚麼。 在香港,房子都是建好才遷進去,也沒有親友在鄉間住。
現在她終於明白。再次置身這座房子,她連連驚訝,深深欽佩老人家的才華。香港男人說扛起頭家,就是掙薪水給太太,老人家可真真正正建了個家出來!
他只讀至小學,教育程度不及能升讀中學的太太,但光看樣子已知他是戅直的人。年屆七十,仍去斬柴,做各式木工,最愛修理舊車,沒有肚腩,把年輕人全比下去。有次調侃她,說當初選擇他是因俊朗吧,她笑著直認是;哄她說兒子也不及父親英俊,她開心得瞇起了眼。
她雀躍地告訴媳婦,地下裝修得很漂亮,回Slovenia時有舒適的地方住。親身看到了,老人家已遽然去世,她只能默默在心裏感謝、欣賞。


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12:12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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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6月21日星期二

斯洛文尼亞一條小村莊

他和她,在同一條村莊出世、長大,在村內同一間小學讀書,結婚,婚後繼續住在同一村落,那是祖父母年代起已定居的地方。

他去世,骨灰葬在村落附近的墓地,同一墓碑有他父母親的名字和相片。她走向另一個墓地,向外國來的她說,那兒有她祖父母、父母的骨灰,之後指著遠處一夬,道那是她的親戚。
村內數十戶,差不多全都與他們有親戚關係,可能大家的祖父母是兄妹,關係一代一代延綿下來。

他突然身故,同村居民也是親戚,全都同憂戚,因他們都知道他倆形影不離。他倆有兩子女,兒子娶了外國妻子,移居亞洲,間中回國,僅女兒一人照顧兩老,於是各地親戚都來幫忙打理身後事,有些在本村居住,有些居於鄰近的村莊。那是外國來的她從沒想象過的人情。在城市出世、長大的她,連親兄姊的關係也疏離,但這兒卻是疏堂表親都鼎力襄助,她默默觀察,靜靜思考,對照城市的孤單。他說過,村莊這麼小,有什麼事都會傳遍,他很怕引起任何蜚語流長,但在這次喪事,她只見到親戚令鄰里的力量更大,給予喪親一家更強的支援。她有些羨慕。

香港也有村,而且位在城市,不知何時開始,由「村」改名為「邨」,除了令人感覺較高檔,她實在想不出官僚幹麼如此多事。由屋村到屋邨,外觀確變了很多,較宗主國的Housing Estate企理多了。惟那縱然仍叫村或邨,都是密麻麻多層大厦,一幢樓的人口是這條小村的六倍。這兒的人,有些仍在首都等城市工作,每天駕車往返,但家家戶戶有田園種植。問他媽媽煮甚麼,她答看看田裹有甚麼!家裹養雞,有自家新鮮雞蛋,不吃出面賣的。九時、十時就寢。

這種鄉村生活,很容易被城市人、文青、偽文青浪漫化。真實的情況是這國大學生難找工作,人工低,鄉村人口老化,漂亮的房子向外人掩蓋了貧窮,要靠很少數能上流的成員撐起一頭家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2:03 沒有留言:
Labels: 一個人發呆

2016年4月22日星期五

不聽客指示的公關 「因為我們找的是Bloomberg, Forbes」

思考良久,最終還是用回「為什麼討厭公關」為題,因為這實在最能表達我的感受。
每天都要與公關聯絡:公關公司、機構公關、政府、公共機構⋯⋯,今天此行業有另一名稱:傳訊,聽上去較不刺,但工作性質大同小異,總之保護客戶或所屬機構,保持或建立良好形象。
公關總愛夸夸其談如何替客戶解難,有幾多料子,最清楚的其實是記者,因為記者是其交手的第一人。記者不一定有理無理視公關為敵人,明白大家責任不同,惟至今遇上的公關,能成為我尊重的對手的,少之又少。我們的工作需持平,因此我要講公關的另一面,亦是最真實的一面。
昨日剛領教一個。
想採訪一間剛來港開餐廳的集團。此集團在其祖國知名,但香港或亞洲完全陌生,數月前已聯絡其下屬約訪問,雖然沒成事,但她已在電郵cc公關,通知我開幕活動。
餐廳昨晚開業,其創辦人來港慶祝,中午與傳媒午宴,晚上有派對。餐廳聘用了兩個公關,一個邀請我去晚上的派對,但負責傳媒午宴的一位,卻從沒聯絡我。
前晚得悉有午宴後,我問他為何不通知我,尤其創辦人的助手早已交帶,這位公關答:「我找的是飲食記者。」如此高傲及無視客戶指示的公關,是我頭一遭遇上。我問業務,角度更廣,卻被這位公關篩走,沒想過會為客戶帶來更具深度的宣傳。
抑或他專做飲食客戶,所以膚淺?
他又講明訪問的篇幅,少過半版或細細格就不好了,「我們做的是Bloomberg,Forbes」。我工作的機構,不走煽情路線,針對中產讀者,在商業社會有一定地位,對這位香港公關卻不入流,此所以我極討厭白鴿眼公關和機構--小型傳媒也有很勤力的記者啊。
他是公司的Director。我只講公司名的第一個英文字:F and S



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3:07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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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4月18日星期一

粲然

花,是漂亮的,把花剪下來送,收花者易感罪過,何況無論花多美,不過數天就淍謝。
然而,大束花遞上,完全意料之外,臉兒綻出的喜悅原來較「理性」所想的大得多。
花兒有藍有白有紅有紫,在整天灰濛濛的日子,如此顏色分明的一束花,每回入目,總讓之逗出笑意,謝謝喔。
西人慣帶花造訪,果是最得體的心意,即使是小小一束花也討人喜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3:30 沒有留言:

2016年3月31日星期四

特別的媽

我的媽媽是世上最特別的母親。其他母親聽見子女打電話問候,若非定必也大多一陣心甜,即使只是閒聊數句,也覺安慰。
惟我老媽子每次都是不耐煩地「乜事呀」,沒事不可打給您嗎?
若剛巧她看電視--也不是剛巧,她最愛看電視,我卻不看電視,故晚上絕非打電話給她的好時間,因為她會嫌「阻住」,心神都給電視機吸去了,聽不進任何說話,更不會留意打電話來只是舉動作,實質希望她感到關懷。
「就是想聽聽您的聲音呀!」只要她的聲音有中氣、瞭亮,就知道她有精神,即使被冷待或責罵,也都放心了。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1:42 沒有留言:
Labels: 老竇和老媽子

2016年3月28日星期一

宅・感恩

一覺醒來,連續第二日藍天,在連綿最少一周的大雨後,再見藍天,剎那有要緊緊握著的慌張,深怕轉瞬即逝。
窗外是海是天,我什麼都不做,在家裏望向窗外一整天也可以,好好品嚐平靜。感恩,能享受美景。活動自如,住在此,又遇上好天氣,要感恩。

Posted by 張拓 at 上午1:58 沒有留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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